【安防展覽網 智慧城市】 美國作家愛德華·格萊澤在《城市的勝利》一書中所說:“佛羅倫薩的街道給我們帶來了文藝復興,伯明翰的街道給我們帶來了工業革命……漫步在當代的城市——不論是沿著用鵝卵石鋪就的人行步道還是在四通八達的十字街頭,不論是圍繞環形交叉的路口還是高速公路——觸目所及的只有人類的進步。”
城市,一直是人類文明發展的標志,是人類利用資源、創造文明能力的高表現。人類每次科技的飛躍,都將使城市形態產生巨大的變革。
技術變革在劇烈改變人們生活方式的同時,必將重新塑造城市形態。正如每一次技術進步,都會帶來城市形態的更迭。
信息化、互聯網在僅僅一代人的時間里就*,云計算、物聯網、AI又相繼成了新技術的焦點,城市相應地以智慧化武裝自己,是水到渠成。
此外隨著風險社會的到來,大城市病、公共危機、環境威脅等城市治理痛點迫切需要智慧城市提供解決方案。
根據聯合國預測,1950~2050年的100年內,城市化率將翻番,2050年將有68.4%的世界人口生活在城市。而用先進的技術實現城市的可持續發展,成為眾望所歸的解決方案。
例如在丹麥首都哥本哈根,除了借助智能化交通系統來幫助市民大幅縮短通勤時間,政府還與麻省理工學院合作,通過路燈上的傳感器實時搜集路況與車流量信息,智能化調整交通信號,以減少騎乘人士被紅燈攔下的次數,引導市民選擇自行車出行,帶領城市達到節能減排的目標。
一、 星星之火,卻難以燎原?
盡管作為未來趨勢,智慧城市來勢洶洶,但大部分智能城市項目還處于非常早期的階段,很多項目甚至只是空有其名。為何智慧城市這把性的星星之火,卻難以燎原?
首先,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,作為開發項目,智慧城市建設也逃不過投入產出的商業地產邏輯,土地、融資、建筑安裝等高昂成本都是擺在眼前的問題。
韓國自2002年起陸續投入400億美元(約合人民幣2800億元),計劃在仁川市松島地區建成世界首座智慧城市——松島新城,但這座城市至今未能完工,有媒體將之稱為“另一座切爾諾貝利”。
而未完工的原因就是資金枯竭,無以為繼。其次,錯把手段當目的,陷入唯技術論的窠臼。
當下,科技正在替代生活,手機像輸液器,互聯網供養著人群。然而,僅僅采納任何一項技術本身,不管多么的優秀,都不能解決城市問題。
在技術至上的思維基礎上建設出的不是智慧城市,而是迷失在技術里的城市。事實上,城市與手機、平板不同,其智慧化不僅是技術和資金的問題,更涉及一系列基礎設施、法規政策、社會關系、政治利益甚至大眾觀念的角力。
短時間建造出的新技術烏托邦都是空中樓閣,要么集成一些現成技術匆匆上馬,要么就只能淪為面子工程。當下普遍存在的數據孤島即為典型。
在中國,部分職能系統是垂直延伸的,比如*有自己的數據系統,衛生、稅務和法院等部門也各自有系統,縱向信息或許能實現共享,但橫向數據流通卻有阻礙,這就造成了“條狀孤島”;而先地方再中央的模式,則造成了“塊狀孤島”。
如此一來,以技術提質提效、改善民生,成為一句空談,智慧城市似乎也淪為一場技術理想主義的狂歡。
二、智慧城市的“平衡車”
在種種誤區之下,諸多所謂的智慧城市其實就像是一個搖搖欲墜的高塔,規劃者在塔底講著或將成真的故事,搬幾塊磚就算開工了。
但實際上,即使基礎設施能夠一蹴而就,相關的信息安全技術、倫理道德框架、基礎科學研究和人類社群本身完全沒有準備好。要支撐智慧城市的高樓穩穩建起,需要把握四大平衡:
1.經濟上,近期投資與遠期回報的平衡
高科技長遠來看的確能降本增效,提高城市運行效率。
但超前技術帶來超高成本,資本總是短視的,而城市發展是緩慢的,一項改變城市的技術從驗證有效、示范成功到商業應用,周期比一般的產品還要漫長得多。對此,一方面可利用PPP模式、產業引導基金等,廣泛引入社會資金;
另一方面可引入市場服務,分散成本。如今一些互聯網巨頭已經使得城市的各個領域——包括政府的一部分治理功能——逐步實現智慧化,例如無現金支付、共享經濟、智慧交通等,完全可以由市場來提供智慧城市服務。
如果地產商、園區運營商和城市政府需要服務,向這些智慧技術的擁有者購買一部分自己需要的服務即可,能夠大大降低政府和企業的建設成本。
2.技術上,數據利用與隱私風險的平衡
過去10年,科技公司正從代表進步力量的形象,慢慢轉變成資本主義霸權的圖騰,而個人、家庭的生活信息通過物聯網*暴露,成為砧板上的魚肉。
在這種背景下,智慧城市面臨這樣一個安全悖論:我們是否要為了人身安全而犧牲個人隱私?
這就需要更完善的監管框架來監督新技術和數據的使用,將數據捕獲限制在整個城市的“低限度”,只搜集解決現有問題所需的數據,而不傷害個人隱私與信息安全。
3.機制上,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的平衡
在一個智慧城市項目中,企業作為技術的倡導者和直接受益者,總會更有動力去推動其落地;政府的訴求相對多元,雖然在刺激產業和就業領域與企業有著共同的訴求,但守夜人的職責要求其通過政策法規,守住社會公平和公共利益的邊界;公眾則為保守和分裂,即使嘗到了甜頭,也很難對大的變革達成共識,畢竟所有的變革都難免會給一些人群帶來陣痛。因此,在大規模的智慧城市項目中,自上而下的頂層設計與統籌推進固然重要,自下而上的市場化創新研發及公眾的廣泛參與,也缺一不可。
4.時間上,當下與未來的平衡
城市發展是一個動態的過程,大多智慧城市的規劃設計都著重解決當下的問題,而未考慮到城市的流動性。智能化固然是趨勢,但城市形態不只取決于技術的包裝、驅動,還取決于生態、人文等因素的影響。
比如說,當前已出現城市收縮現象,假設某個城市50年后人口大幅減少,到時候需要什么樣的智慧城市?
這可能和當下規劃的背景完全不同。因為人口變化可能會帶來很多連鎖反應或者滯后效應,如何把這樣的未來因素考慮在內,也是智慧城市建設中不容忽略的問題。
三、回顧歷史,城市的發展從來都是磕磕碰碰、飽受非議
巴黎大改造前,法國的知識分子近乎詛*般地抱怨這座城市的臟、亂、差,慘無人道的生活空間和不可理喻的貧富差距。大改造后,奧斯曼的計劃實際上解決了不少當年巴黎存在的問題,并讓大改造成為拿破侖三世留下的為數不多的正面政治遺產。
但是大改造本身又創造了許多新的問題,抱怨依然存在,對其詛*的程度并沒有減退。城市的發展歷程大抵都是這樣,充滿著問題,解決一部分問題后又引發新的問題,智慧城市亦是如此。
城市始終是一個有機生命體,不是一次性交鑰匙工程,基礎設施體系的改造相對容易,但社會系統運行的慣性、人性和習慣的改變,起碼要靠代際的周期才能切換過來。同時,發展的實際意義也始終在人——只有人們產生向往美好的動力,城市才能真正地進步和發展。